洛岚_随遇而安

头像by鲫鱼

过气搞笑写手。
三党,周弧。
cp混邪,请慎重关注。



今天的岚也很想吃火锅。
或者大早上去公园打一套太极。
或者养生。

鹰眼/参谋拉郎友情向。

食用预警:

-原作为复仇者联盟以及碟中谍。

-一碗粗糙的粮食,有ooc请提醒我。

-拉郎注意。

-食用愉快!



    布兰特刚刚结束任务。

    班吉之前跟他开玩笑,说他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领带系得板板正正,腰板挺直有棱有角,活脱脱一个模特儿,帅到尖叫。现在?看看我们的好先生吧。他的外套在撤离的时候不知道扔到了哪里,领带歪歪扭扭像是脱臼了的蛇,白色衬衫满是褶皱染上泥土和血迹,早晨还油光锃亮的皮鞋如今沾上了一层灰尘顺带蹭花了皮面。他不再像个模特儿,而是像个打了场败仗的街头混混。

    布兰特抿着嘴唇,扯下软绵绵的领带扔到路边,扯开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身边人流滚滚,放在平时他会和他们一样:衣衫整洁,谈吐幽默。但现在他不在乎现在别人怎么看他的。他的神经绷了太久,在突如其来的放松潮流中他却感到躁动不安。

    去他的任务总结吧,文职也是人啊。他需要的是给自己找个地方去稍微麻痹一下自己,给自己放个未经批准的假期,而不是回去面对上级的疑问和职责缄默无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处分。

    放松,伙计。他对自己说。别考虑那么多。

    布兰特踩着楼房与树木的影子走过。皮鞋嘎吱作响。他半垂着眼睑,拉开一个藏匿在街市灯红酒绿缝隙中的酒吧的门。


    "来一杯咖啡。"布兰特挤过熙攘人群,在吧台边上寻了个座位。他用食指敲敲桌子,对酒保说。

    "雪顶,蓝山还是麝香猫?"酒保头不抬眼不睁。

    布兰特有点惊讶这种地方竟然还有如此高档的饮品。他思忖了一下。"蓝山,不加糖。"他说。

    "稍等一下,先生。"酒保仍然没抬头看他一眼。

    布兰特不在意,他单手拄着下巴看向人群。穿着暴露的女孩儿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跳着撩人的舞蹈,不时朝尖叫的年轻人们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这儿大多是小伙子,留着自认帅气的发型染着稀奇古怪的发色穿着挂满小装饰的夹克衫冲着女孩儿抖动的胸脯吹口哨或大呼小叫,满口下体用语。屋子阴暗的角落是白粉与金钱的交易场。他这么一个安静的、上了点年纪的、甚至有些沮丧的人对这里来说,实在过于格格不入。

    他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他不知道那时间准不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咖啡已经准备了二十分钟了。他不耐烦的举起手招呼酒保过来。"我的咖啡已经准备了二十分钟了。"他压制住由嘈杂声响引起的烦躁。

    酒保终于抬头看他了。他一边擦着高脚酒杯一边上下打量着布兰特,像是看着什么无理取闹的怪物。在布兰特发火的前一秒,他才缓缓开口:

    "在十分钟之前已经给您送过去了,先生。"

    布兰特差点就要爆发了,他盯着酒保,做了一个深呼吸。正当他打算开口训斥时,他发觉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嘿,伙计,冷静点儿。听说这是你的咖啡?"那人说道,然后把盛装着温暖棕色饮料的透明玻璃器皿推到他面前。

    布兰特看见酒保眨了眨眼睛,他捕捉到倏然而逝的一抹讶异。他回头正打算回复对方的话语,那些平日顺口就来的客套话却一股脑堆在了嗓子眼儿。而递给他咖啡的那个人,也难以置信一样的卡巴着眼睛。

    他有着沙金色的略显凌乱的短发,湛蓝的如同海洋一样深远的眼眸。脑门儿上还贴着创口贴。穿着宽松的胸口印着箭靶图案的半袖衫,还有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换句话说,他像极了刚出去换了套衣服顺便打了一架的布兰特。是那种从眉眼到神情,哪怕再细微的一丝一毫都无比相似的那种像。

    "呃..."对方先说了话。他抓抓脑袋,朝他笑了一下,"咱俩长得真像难倒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伙计你的咖啡要凉了。"他看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酒保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转身离开。那人灼灼地盯着布兰特,像是没注意到这样做有多不礼貌。他湛蓝眼眸深处如有烈焰熊熊燃烧,在水晶灯的彩色光芒下像是鹰一样锐利。布兰特被看的发毛,他不自在的动着身子,不时舔舔嘴唇。

    "我说...嘿,你别再看着我了。"布兰特单手捂着脸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沙金发色的男子嘿嘿笑出声,他不再盯着他,而是顺手拉过一个凳子在布兰特身边坐下,右手拄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说真的,我见过你。"

    布兰特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但他仍摆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真的?"他问。

    "真的。我知道你是布兰特,我也见到过你在通风管道里做有氧健身操。"那人还是笑嘻嘻的,"我一直搁角落里看着你来着,你没注意到我情有可原。"

    布兰特想尖叫。他赶紧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来压住心里上蹿下跳的小人儿。"你是谁啊?"他说,声音有些不稳。

    "克林特-巴顿。"那人--克林特小声说,"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们的信息渠道那么广。"

    布兰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去他妈的复仇者联盟!IMF的好几次任务都有他们搀和。里面竟是些超乎常人(或者说,根本不是人)的家伙,连带着颠覆了布兰特的无神论。但无论如何,他不想接受这奇葩团队里的神射手盯着他作任务这个事实。尤其是...他俩长得还这么像,这感觉差到爆。布兰特现在只想穿越回那个巨大的通风管道,揪出藏在阴影里的克林特然后揍他一拳,最好能把他打晕。

    "你对我真不友好。"克林特好笑的看着他。

    哦该死他一定说出了自己怎么想的。干。他平时都能管住自己的嘴的。布兰特抹了把脸,朝克林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抱歉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毕竟...?!!"布兰特没说完话,因为克林特伸出手来,捏了一把他脸上僵硬的肌肉。

    "老这么绷着脸对皮肤不好哦。"弓箭手眼中的真诚快要把布兰特淹没了。

    "我觉得笑多了更容易出褶子。"布兰特索性不再掩饰,干脆利落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之前挺严肃的啊。"克林特笑意盈盈。

    妈的。布兰特感觉自己快折寿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呢,别太较真儿。"克林特拍拍他肩膀,"你要的啥咖啡?"

    布兰特深吸一口气。"蓝山。"他说,然后看着克林特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怎么了?"布兰特问。

    克林特大笑起来,朝布兰特挤挤眼睛,一脸恶作剧的表情。"其实那是速溶。"他说。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他说话的尾音拐了个滑稽的弯儿。

    布兰特打了个冷战。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快放凉了的咖啡:过分油腻,过于顺滑,带着劣质品特有的香料气味慢悠悠的在空气中打转儿...他说得没错。

    "他们欺骗消费者?"布兰特说。

    克林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他狡猾的看着布兰特。"其实速溶的牌子就叫蓝山,他们挺聪明的,为了那股苦味舍得倒进去两包咖啡粉。还打算慢慢享用吗,哈?"他说。

    布兰特试图别让自己看起来太失落。他撇撇嘴,在克林特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将冰凉而滑腻的咖啡一饮而尽,油滑液体带着凉意淌过食道最终胃部栖居,苦涩味道依旧留在唇舌之间挥之不去。他皱紧了眉头。

    克林特张张嘴,却没再调侃他。这个弓箭手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面前一脸颓废的参谋。"你怎么了?"他问,"你看起来糟透了。"

    "我好得很..."布兰特说,然后狠狠摇摇头,"不。一点也不好。"

    克林特卡巴卡巴眼睛:"你可能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猜猜:你刚出完任务心里烦的要死然后超不想写任务报告,所以一时兴起翘了班连衣服都没换一件就出来买醉?"

    见鬼,除了买醉那一点他几乎都说对了。布兰特无力的点了点头。

    "没事儿的哥们儿!"克林特拍拍胸脯,"看在咱俩今天遇见的份儿上让我来帮你开导一下。你酒量怎么样?"

    "没醉过。"布兰特说。

    "这么厉害?!"克林特睁大了眼睛。

    "我不怎么喝酒。"布兰特实话实说。

    "可真是五好青年啊你。"克林特感叹道。

   布兰特耸耸肩不置可否。"今天我没事儿,喝酒也行。"他哑着嗓子说,"只要不是'蓝山',什么都好。"

    克林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他抬手招呼酒保过来。

    "来点儿伏特加,劲儿越大越好。"他说。


    布兰特一向是不怎么喝酒的。

    他知道伊森妻子的死只不过是一个假象,并不属于他的疏忽所致。但他就是因为那事舍弃了特工的职业而去当一个文职,每时每刻都在刻意保持着自己头脑的清醒避免自己再犯下什么过错。他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固执,不管不顾事情因何而起因谁而生,他总是会单方面的背负起这个沉重的责任。有人用性爱来麻痹自己,也有人用毒品和酒精。而他用咖啡因。咖啡因让他清醒,让他迷惘,让他像个齿轮连轴转动日夜不休,仿佛他欠了整个世界的债。

    但这个时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那些事早已成为过眼云烟,无关紧要。

    他抬起头,把疲惫和伤痛隐藏在瞳孔深处。他看着克林特,如同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眸中承载着蓝天和海洋。人声鼎沸,光彩流溢,杯盏铿锵。透明的澄澈的酒水被倾入刻着骷髅图案的酒杯,在变幻的灯光下奔腾流转像是液态的水晶。他举起酒杯,向克林特致意。

    "你要说些什么吗五好青年先生?"克林特问他。

    布兰特喘了口气,然后点点头。

    "一醉方休。"他说。

    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他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最后玻璃瓶子摆了一桌子,理石桌面上有无意间泼洒出去的液体。时近午夜,人群早就散去了,只剩下窗边不知等待着什么的旅客,无所事事收拾杯盘的酒保,还有他和克林特。

    克林特看起来醉得够呛,期间好几次一甩胳膊差点把酒瓶打落一地。他半趴在桌子上,拽着布兰特开了线的衣服袖子絮絮叨叨,几乎连自己小时候弄断了几把弓都要抖搂出来。最后只能靠在布兰特身上念叨着,比如工资太低没有保险任务太重上司太不靠谱等等。布兰特喝的没克林特多,但显然他也好不到哪去,他看啥都一片模糊,连就在他身边的弓箭手都看不清楚。他眯缝着眼睛,五光十色投过他的睫毛,在视网膜上晕染成大小不一斑斑驳驳的色块。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有一种血管即将暴裂的错觉。

    "克林特,"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袖口挂倒了酒瓶。酒精倾泻而出,如同透明的瀑布。"咱们该走了。"

    沙金发色的特工哼唧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似乎腿脚不听使唤,站在原地打着颤儿一步不动,就那么站着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布兰特匆匆忙忙往柜台上放了一沓不知数目的零钱,然后费劲的凑到克林特身边扶了他一把。弓箭手像章鱼一样扒在参谋身上,布兰特差点被他压倒到地板上。

    "克林特!"他口齿不清地命令,"从我身上下来!"遗憾的是克林特对他的斥责的回应只是咂了咂嘴。布兰特不得不一步一喘地扛着他走出酒馆,脸因缺氧憋得通红。

    "克林特,你家在哪儿?"布兰特问他。

    弓箭手含混地嘟囔着:"不远,往前走就行..."

    霓虹灯都熄灭了,只剩下街道两侧昏黄幽暗的路灯滋啦啦地闪。高大的建筑失去了光芒的修饰,变得黑暗、沉默而冰冷。布兰特抿着嘴,扶着几乎要醉成一滩的特工艰难的行走着。

    "布兰特,"克林特叫他,然后自顾自的嘿嘿傻笑起来,"我说这话你别以为我是基佬啊...说真的,伙计,我挺喜欢你的。"

    布兰特停顿了一下,然后弯着腰,接着扶着克林特,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走。

    "我也是。"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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