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岚_随遇而安

头像by鲫鱼

过气搞笑写手。
三党,周弧。
cp混邪,请慎重关注。



今天的岚也很想吃火锅。
或者大早上去公园打一套太极。
或者养生。

【安雷】命中注定

@白杨悲风 太太的点梗:驱灵师!安迷修/幽灵!雷狮

*私设有,ooc致歉。




安迷修是个驱灵师。他打小就有阴阳眼,时不时就看得见那些幽灵鬼怪诸如此类,三五岁起开始跟黑长直不露脸的小姐姐和脖子以上空无一物的大哥哥一起玩耍,后来被师父手把手带着去学会驱散妖物,长大后自然就成了驱灵师。他在业内评价很好,高效快捷效果好不复发,委托人若是姑娘还乐意打个八八折,人又生得白净好看明眸皓齿,温和礼貌文质彬彬,称得上是驱灵师中的模范了。他入行三四年来,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什么魑魅魍魉没驱过,背着两柄长剑四处游走,倒是潇洒得很。

只是最近,安迷修碰上了个大麻烦。

这事源自一个月之前,安迷修刚做完一个委托,坐飞机回来风尘仆仆往家赶,开门时钥匙没拿住,哗啦一声掉到地上,他弯腰去捡,钥匙边上掉着个钥匙扣,是个长锤的形状,银白色的亮闪闪,吊在一根黑色细绳上。安迷修什么人,五好青年拾金不昧,当机立断把钥匙扣端端正正放回原处,还好心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尘。就这么过了三天,安迷修在家窝了三天,钥匙扣在门口窝了三天,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安迷修最终于心不忍。他们干这行的都信万物皆有灵,他又心软,把这么一钥匙扣扔走廊里于他而言就是虐待小动物,于是他打开门,把钥匙扣捞了回来,端端正正放茶几上摆着,算是做好事。

安迷修哼着小调儿进卧室。上一个委托要他帮忙处理一个蜗居在寺庙巨钟里的恶灵,偏偏挑在大半夜现身,安迷修的左臂挨了一下,红爪印渗出血来,才把这恶灵平复下去。他坐在床边,脱掉白衬衫,层层叠叠白绷带上有点红色显出来,他一点点拆掉绷带,露出狰狞粗犷的撕裂伤,卷开的皮肤有点粘连在纱布上,他咬着牙,取出药水和酒精给伤口消了两遍毒,才把绷带重新包扎上去。安迷修甩甩胳膊,觉得不妨碍行动,于是披着衬衫光着脚啪嗒嗒走出来给自己倒水。他一边喝水一边想,还是身边有个人好啊,能互相照应一点,不至于这么辛苦,就比如身边站着这个,黑头发白皮肤,紫眼睛亮晶晶的,真是——

等等。安迷修脑中突然警铃大作。等一下等一下,我家好像就我一个人来着。

他一点停顿都没有,驱灵师的本能使他将水杯砸在桌上,接着猛一转身。警惕地面向身边那个不速之客,右手贴在裤袋边上,里面装着一柄桃木短剑,杀伤力不强保命却也足矣。安迷修警惕地望着来者,那人身形半透明,应该是幽灵之类的存在,灵体发出一声嗤笑,摊开双手耸耸肩。

别这么紧张,安迷修。他说。

安迷修眯起眼睛: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幽灵眨眨眼。我是雷狮,嘿,要说怎么知道你嘛——。雷狮笑一笑,这可是个秘密。

总之我不会害你的。雷狮又补充,嘿,驱灵师,总之我现在可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考不考虑收容我一下?

安迷修十二分的坚定: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驱散的。

雷狮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驱不散我的,他说,你的鬼画符都在我后背贴了半天了……能拿下来不,太痒了。

安迷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驱灵符被眼前的幽灵从后背摸下来,接着极尽温柔地贴在了安迷修的脑门上。

雷狮拍拍手,非常满意:顺眼多了。

安迷修见过强大的幽灵没错,可安迷修这驱灵师也很强啊,画的符比桃木剑还厉害,一般不出两三分钟灵体就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最厉害的也不过堪堪挺了半刻钟,然后哗啦一声碎散在空气里。偏偏雷狮不按套路出牌,身上连烧伤也没有,脸上神情自若。有点痒?敢情把这符咒当成了小飞虫。这也罢,又把符贴自己脸上,这就很过分了,但如今又没能力解决这个大祸患,只得暂时忍气吞声,这梁子算结下了。安迷修一把把粘在前额的黄纸符咒扯下来,怒气冲冲。

随你便吧。他说道,看着雷狮的笑脸。雷狮笑得很好看,眉眼弯弯,眼角微微上挑,嚣张乖戾都融化进汪汪一潭湖水,又露出两颗虎牙来,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

安迷修莫名其妙地不那么生气了。


和幽灵共处一室也不是那么不好过。正好是夏天,燥热难耐,安迷修住的是小公寓,能带来一点儿凉气的出了一台风扇就剩下个冰箱,现在雷狮来了,往厅里一站,自成便携式无死角小型中央空调,凉丝丝的舒爽。

雷狮真的和之前所说的一样,意外的安分守己不添乱,也不常出门,天天跟安迷修窝在一个沙发上散发冷气,除了坏脾气这一点之外算得上是个节能减排好室友。安迷修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他不是爱留疤痕的体质,过不了多久手臂就会光洁如初,并不大担心。

雷狮比安迷修想象中的温驯一些,即使骨子里那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仍然有所显露,但并非棱角分明尖锐峥嵘。有时安迷修靠在沙发上刷微博,和后辈探讨人生哲理,雷狮就半躺在他对面,赤着脚,无声无息地透过衣物踩上安迷修的肚子,冰得安迷修猛地一哆嗦,手机掉下来磕上胸膛,之后安迷修的手机换了个钢化膜,雷狮额角被桃木块打出一块青,心照不宣和平解决。安迷修吃冰棍,雷狮在边上吹口气,差点把安迷修舌头一起冻上,也差点被铺天盖地符咒糊成纸片人;安迷修跟小姑娘打电话,雷狮在边上做出阴风阵阵声响,害得安迷修单身历史又多了一段时间。三天两头鸡飞狗跳,倒是给安迷修素来平稳的生活里添增一个变数。

安迷修有一次问雷狮:你是怎么过来的?一般来说幽灵都该有个本体吧。

雷狮理所当然:就是那个钥匙扣啊。

安迷修:……那个难道不是批量生产的吗?我怎么偏偏碰上你?

雷狮大笑:这是命中注定,你改不掉的。他笑够了,又严肃起来。安迷修,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安迷修挺直身板:你说。

雷狮眯起一双好看的紫眼睛,抬起手指了指安迷修的左胸口:你这里是受过伤?

安迷修一愣。他胸口确实有一块疤痕,左胸前一块,左肩胛骨一块,颇像是被长矛红缨枪之类的利器捅了个对穿留下的疤痕。他抬手按了一下疤痕的边缘,有些灼热,却从未疼痛过。他说:不是啊?我从小就有这么块疤,当胎记看的。

雷狮不依不饶:没痛过?

安迷修一头雾水:真的没痛过。

雷狮又问:你就不好奇?

安迷修点头:好奇啊,所以我去找过星月魔女,就是占卜很准的那位。她告诉我是上辈子的劫还是什么来着,总之就是什么情缘未尽,留下这么块疤当个提醒。

雷狮震惊:你信了?

安迷修摇头:不是很信,她笑的很微妙。

雷狮叹了声:安迷修,我错怪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白痴。

安迷修欣慰:知错就好。

雷狮咬牙切齿:其实你是个傻逼。

安迷修:我???

雷狮说完那话,下一秒就恼怒地凭空消失了。安迷修不知道雷狮在气什么,只得坐在沙发上,起也不是躺也不是,一度尴尬难以言表。他沉默了一会儿,抬手隔着衣服按了按自己胸口那块伤痕,温吞的触感一路蔓延上来,粗糙、迟缓,唯独没有疼痛裂肺撕心。

真的不痛啊。他喃喃道。


雷狮估计是真的气地够呛,整整一周都没出现,安迷修胆战心惊,以为他选择不辞而别,后来自己做了个罗盘,把钥匙扣往边上一放,指针稳当当指向长锤,雷打不动。安迷修就又放心了,安定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雷狮再出现的时候安迷修清早刚起来,带了雨伞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天阴沉沉的,明明到了清晨的时间点,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他前一天买了一束花,橙红色的剑兰,明晃晃地绽开。

你要去哪?雷狮在他身后问。

安迷修撑开伞:去见我的师傅。

他甚至没问雷狮消失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把伞往雷狮那边倾斜了一点,雷狮本想提醒他幽灵不会被雨淋湿,可最终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安迷修打车到了墓园。他撑着一把黑伞,无声而静默地站在一块石碑前面。雨下的很大,沙沙声响填满整个听力范围,淋湿了他的裤脚还有半边肩膀。他蹲下身子把花束放在碑前,雨水哗啦啦冲刷着植物,顺着叶面的弧度落下来,落在石阶上,落回泥土中,然后他抬起手,轻轻的摸上了潮湿光滑的石料。

师傅是五年前去世的……为了驱散一片恶灵。安迷修低声说,只有他一个人,面对数十个在月圆夜里分外狂躁的恶灵,他居然一点都没退缩。

雷狮站在他身后,垂着眼看安迷修。那你为什么还要选这种高危职业?不后悔?

安迷修发出一声轻笑:当然不后悔,因为我选择追随师傅的道路。雷狮,你有没有过非常在意的人?当你注意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和那个人越来越像,连身上都带有着他的影子。

雷狮没有回答。

安迷修接着说: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只是幽灵的话可能会难办一些,因为没有心去承载另一份重量。所以雷狮,听我的,赶紧转世成人去罢。

雷狮捏紧了拳头。他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开玩笑。一个是向往正义的骑士,一个是追求自由的海盗,岩浆碰上冻土,冷锋遇见暖流,命相犯冲水火不容,说相似还不如说世界毁灭。可如今他空荡荡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搏动,一半烈火一半冰川,参差冰冷交杂灼热,铿锵有力震聋发聩,使得他浑身发颤,捏紧了骨节分明的拳。具象的雨水淋不湿虚无的幽灵,但雷狮的眼睛里多了些无以言表的情绪进去,和着雨水拢成一片雾,连声音都有些不稳,可他依旧固执而若有所失的出声。

他说可我曾经……也有过一颗心。


理论上来说幽灵是不应该在阳间待太久的,幽灵是隶属阴界的物什,难免会被阳气腐蚀侵刻。安迷修是个驱灵师,自然明白这一点,可又拿雷狮无可奈何,不知是什么念想支撑着这个灵魂坚持到现在。他对同僚安莉洁说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后者咬着柠檬水的吸管,眨着眼想了一会儿。 

我觉得你应该让他回去,安莉洁说。

可他是个很强的幽灵,安迷修叹气,我试过,但没成功。

那是因为你也有心结。安莉洁抬眼看他,眼睛里的光亮堂堂的。安迷修,你有私情,你不愿意让雷狮走。

安迷修哽住了。他试图反驳她,千言万语涌过去,却连一个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出。他在舍不得雷狮?这听起来不像他的作风,驱灵师都是不留情面的典范,就连安迷修这种好好先生也曾经亲手驱散了早逝友人的魂灵。说他对雷狮有私情,这该是个玩笑话,他安迷修怎么可能——

可他偏偏还是想起来了。想起来雷狮放在他肚腹上的冰凉的脚心,想起来雷狮看他舔冰棍时眯着眼的表情,想起来雷狮的暴怒,想起来雷狮的固执。雷狮。雷狮。雷狮。安迷修的生活本该是个亘古不变的常数,独独多了雷狮一个古怪的变量,从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你说得对,安迷修低下头,我的确有私情。

好啦好啦,别太难过。天空发色的女孩伸出手,拍了拍安迷修的发顶。我是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告诉你哦,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想他好。

要学会放手呀,安迷修。安莉洁又补充说,既然是命中注定,这说明你们的缘分还没完呢。

我明白了,谢谢你。安迷修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安莉洁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啜着柠檬水挥挥手:不用了,赶紧回去吧。


安迷修到家的时候时值下午,阳光从窗口洒下来,他看见雷狮站在窗边,阳光透过他的身体,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幻的像个童话。雷狮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啊。

安迷修说了一个嗯,然后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言语。雷狮好笑地看着他,像是看透了安迷修的想法一样的。

你要赶我走了。雷狮说。

你应该回去。安迷修艰难地说,明明是最最普通简单的语句,却莫名其妙沾上浑身利刺,自他的咽喉里滚落出来,把舌尖和声带刮蹭地鲜血淋漓。

你不喜欢这样?雷狮问。

不是的。安迷修说,可我觉得你不能再在阳间待下去了,雷狮,你真的会死的。

幽灵的死亡是什么?

是魂飞魄散,是不得轮回,困在三途川到奈何桥的路径上,反反复复年复一年,喝不下那碗孟婆汤,回不去那些往昔时,只得四下游散孤独凄凉。

雷狮说: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要是我不走呢?

安迷修攥紧了拳头:我会亲手送你走。

雷狮看着安迷修,紫色眼眸里一点多余的波澜都没有,更多的是一种早有准备一般的安然。

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来吧。雷狮突然说。

他伸出手,掌心贴在安迷修左胸口,兀自沁开一片冰凉。安迷修颤了一下,他胸口那块疤痕在一片冰冷中突然灼热起来,变得发红滚烫,如同一块烙铁埋入内里,一路燃烧到骨髓。他咬的牙齿咯嘣作响,这是一种难以表述的疼痛,如同什么利器迎面而来,带着一股凌厉气流把他捅了个对穿,他几乎能感受到他心口埋着那枚刀刃,金属被血液温暖地发烫,红色液体咕噜噜淌出去,一路灼伤他的肌肤。或许雷狮是对的,那不是什么与生俱来的胎记,那是一块伤痕,是上一世留下的仅有的纪念,烙印在他的胸膛上,像一条残暴的龙盘虬其上,逼着他在痛苦和迷茫中挣扎。他恍惚间真的记起来自己曾经手握双剑与雷狮打的昏天暗地,又回忆起两人脊背相靠面对群敌,最后于暗色背景间看见雷狮手握长锤看向他,浑身上下是伤口和血,目光里呈现出一种海洋般深沉的心碎。

那是他上一段生命的片段。

安迷修瞳孔一紧回过神来。他浑身被汗水湿透,白衬衫湿了一大片紧紧贴着他的脊背。他平定下来方才的慌乱,重新抬起头时正看见雷狮半垂眼睑看着他,长睫毛打下一点细细碎碎的阴影,晕染在烟紫色浩瀚宇宙里。

我上辈子欠你一条命。雷狮说,我不欠人情,尤其不想欠你的,这次来就是想还你一条命。他长叹一声:可这现世也太过平安了吧?连找茬的都没几个,我估计这个我是还不上了——

但我可以还你点别的。雷狮又说。

没等安迷修作出回应,雷狮先行一步凑到他脸庞。一切都变得行云流水生动万分,雷狮给了安迷修一个幽灵特有的吻。雷狮这幽灵被时间磨损太久,已经没什么触碰实物的能力,可安迷修偏生就感受的到温热的气旋扑在他面颊上,柔软的唇覆过来,绵长地贴附在他干燥的唇上,充满了生的气息。

我可以给你我的爱。雷狮说,喂,安迷修,海盗团团长的爱很值钱的。

安迷修试图伸手去抓雷狮的手腕,却只有空气涌入他的掌心,一丝温度都没留住,一点潮湿都剩不下。他的心脏怦怦乱跳,小鹿在他心底四处乱撞,砰咚砰咚,震耳欲聋。他无端想起来那个现在挂在钥匙圈上的挂坠,又想起来雷狮同他讲话的容貌,最后是雷狮初来乍到那会儿的眼神,眼角缀着笑:他早就准备好爱上他了。

反正我估计我也快消失了,毕竟过了这么久。雷狮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雷狮。安迷修严肃道,他不知哪来的决心,一字一顿地说:我去找你。

雷狮一愣,旋即笑出来:找不到的,不如好好当你的驱灵师。

我去找你,你要等我。安迷修说。不管是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雷狮,你要等我。我也可以给你我的爱。

雷狮的身形开始变得不稳定,可能是在阳间待了太久导致,也可能方才那个太过真实的吻耗尽了他的气力。矩形小方格腾升起来,有些像数据消散的样子。雷狮在阳光里消失。安迷修紧张地盯着雷狮,他不会留住灵魂,只能看着雷狮一点点变成小方块。他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净说些废话。雷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我等你就是了,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我都已经等你一辈子了。

然后他跟着话语一同湮没在空气里。安迷修掌心一沉,有什么东西坠落在他手里,一个是长锤钥匙扣,另一个是他没见过的心形金属挂坠,一半蓝色一半橙红,于他的掌心沉甸甸地沉眠。这是雷狮的心。






黑头发,紫眼睛,差不多这么高——嗯、系着一条长发带,上面有个星星图案,请问您见过他吗?

见到的话,请您告诉他,我一直都在找他。






五个月之后,已至初冬。

安迷修仍然是个驱灵师,仍然做些驱散魑魅魍魉的事情,高效快捷效果好不复发,委托人若是姑娘还乐意打个八八折,人又生得白净好看明眸皓齿,温和礼貌文质彬彬,称得上是驱灵师中的模范了。 

那天是个很普通的下午,安迷修出门去买些写符咒的纸张。今天还算温暖,大街上人很多,安迷修捏着小本本,心形吊坠在他胸前晃荡,钥匙扣在腰间哗啦哗啦,他呼出一团白雾,一心想着赶紧回家再找找幽灵的线索,一个没主意就跟人撞了个满怀。小本本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米黄纸张撒了一片,安迷修却没有管它。

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撞到安迷修那个青年人抬脸看他,紫色眼瞳里燃烧起一整个宇宙,冰河开化,行星,恒星,超新星,红巨星,一点点一点点摆脱流年的禁锢,缓慢的旋转起来。他快活地笑起来,带着些熟悉至极的狡黠和精干。

哎呀,他说,这不是安迷修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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